椳(wēi):门枢。《说文·木部》:“椳,门枢谓之椳。”段玉裁注:“谓枢所檃谓之椳也。椳,犹渊也,宛中为枢所居也。”
世有优劣:每一代英才都不一样。
伊、召、管、晏:伊尹、召公、管仲、晏婴。伊尹、管仲、晏婴前已有注。召公,姓姬名奭,周武王的弟弟,又作“邵公”、“召康公”、“太保召公”。最初采邑在召(今陕西扶风东北),故称召公。武王灭商后,被封于燕。周成王时,出任太保,与周公旦分陕而治,以陕原为界,东归周公旦管理,西归召公奭管理。他支持周公旦摄政,支持周公平定叛乱。
辈士之数:郡国一级人才的数量。辈士,即下文刘昺所说“郡国出辈之士”。
第目:品第。
入室:学问技艺达到精深的程度。《论语·先进》:“由也,升堂矣,未入于室也。”邢昺疏:“入室为深,颜渊是也;升堂次之,子路是也。”
隅:墙角,此处指一个方面。《论语·述而》:“举一隅,不以三隅反,则不复也。”
清廉高雅的美德,在人的外貌和气质上有显著的表现,所以考察起来很少有失误。形色都是外在表现,所以能够察觉得到。考察人才失误的原因,往往在对尤妙和尤虚的考察上。尤妙和尤虚的产生,与一般人不同。所以不是一般人所能看见的。所以说尤妙之人,蕴含精明于内部,外面不修饰自己。譬如金属溶液里面明亮外面不亮,所以冯唐一直到老都屈居郎官职位。尤虚之人,外表言语夸大姿态瑰伟,而内里实际上正相反。犹如蜡炬照得外面明亮,内部灰烬暗淡无光,所以主父偃言辞华丽,一年四次升迁。而一般人在寻求奇才时,不能够精深细微地观测到其中深奥玄妙的道理,明识他的奇异和独特。他的优异十分奇特,不是精细之人不能察觉。有的看其外貌欠佳就认为是不足,看到鬷蔑貌丑,便怀疑他浅陋。有的看其姿容魅力就认为是巨伟,见到江充俊美,便认为他特别奇异。有的把直率坦白看做是华而不实,因为他尽情述说,便怀疑他不厚道老实。有的把乔装粉饰看做是真诚实在。花言巧语,人都高兴听见。所以与其因提拔成熟较早的人而多生失误,不如按正常次序选用。有人以为甘罗因为早熟而被少年任用可能会产生失误,还是主张按正常次序选拔人才。按正常次序是选拔人材的常规。如果不考察一个人的实际能力,还能到哪里找到不失误的方法呢?不能查明本质特征不能认识奇才,即使按照正常次序也不能有收获。所以遗漏了贤才而贤才却有成功的表现,则会有没早点提拔他的遗憾。所以郑伯向烛之武道歉。如果选拔了奇才而奇才又不成功,则会有不能事先辨别的忧患。所以刘秀后悔杀了朱浮。凭主观意志随心所欲而产生独断专行的错误,则会有没有广泛征求意见的后悔。秦穆公不听蹇叔劝阻,追悔莫及。如果广泛征求意见了却又贻误了自己,就会恨自己没有自信。隗嚣有心归汉,却被王元所误导。所以良材显示了自己的能力,证明了一般人的错误。韩信立功以后,震动了淮阴。这怎能归咎为人们厌恶奇才喜欢怀疑呢!这是由于突出的人物不是每代都有的,他们的奇特超凡与众不同。所以不是一般人所能认识的。所以张良身体柔弱,但他的精明强干在众多智者中是出类拔萃的。不因为体质弱而影响智力。荆轲神色平和,但他的精神勇气在众多的勇士中是杰出的。不因为面色平和而影响其勇气。这就是说俊杰是众人中突出的人。奇特超群与众不同,所以众人不能及。圣人是这些突出的人中又突出的。通达超过众多的奇才,所以众多的奇才达不到。他们的优异才能越突出,他们的前途就越远大。不是天下最精明的人,谁能进入这个行列?所以一个郡国中的俊杰,放到州里比较,不见得能进入品第。郡国中的俊乂与州里的俊乂相比,进入不了品第。一州中进入品第的人才,是国家的中枢。州郡进入品第的人才与天下的俊乂,二者的中枢作用不能相比。椳,一回反,户枢。国家的中枢人才,每一代也都不一样。英才不是代代都有,所以伊尹、召公、管仲、晏婴都是应运而生。所以一般人所看重的,是看重他比自己突出的才能,以超过自己智慧才能的人为贵。而不是看重突出人才中的佼佼者。优中之优的人,非一般人所能认识。所以一般人的明智,能够知道郡国一级人才的数量,一般的聪明人,大概认识郡国一级的人才。但不能知道他们进入品第的程度。不能知道他们该入哪一级品第。郡国人才的明智,能知道进入品第的程度,聪明人中的聪明人,大概知道郡国人才的品第。而不能认识最为突出的良才。不能认识他们为什么如此优异突出。最为突出的良才,能够明白圣人的教诲,知晓并能快速跟上。但不能明白他的学问技艺为什么能达到这样高的程度。看到卓尔不群之人,想追上他,却不知道怎样做到。由此论之,关于人才的道理,它的奇妙是不可能认识穷尽的。只是描绘外表,进行比喻,观察他们的通汇之处,列举一个方面而已。
效难第十一 人材精微,实自难知。知之难审,效荐之难。